13 Oct 2022
这两年的写作减少了很多,而且所写的文章,多关于事实考证的,可以说偏向于客观性的写作。当然即使这方面的文章,写的也少。但对于专栏文章来说,似乎可以更为主观地输出自己的观念,而这背后需要一种对于自己的信心。但是我对于自己的写作产生了质疑,甚至厌倦,这已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,因为曾经背后支撑它的一套价值信念慢慢失去了。
我相信这是很多写作者普遍的感受,发表空间的日趋严厉的约束是其中的一个方面。的确,那种对于独立电影尤其是纪录片的评论和梳理,往往还是会有很直接的立场显示,不如其他文体可以曲折晦涩的埋藏。
但这种普遍的感受的更大来源,在于对写作的信念的丧失。曾经我们以为通过写作,打开一个个的封闭空间,我们的社会空间由此将日渐明朗,这曾经是驱动写作的重要动力,虽然这也是一种功利心,但自己感觉是一种善的倾向。
所以,曾经,当有人将拍摄者和围绕影片撰写文章的人加以对立,认为端起摄像机的人是战士的时候,我内心是不认同的。写作并非冥想,写作也是行动。
但这几年的事实给了我们重击,给了我们相反的感觉。这不仅仅让人对于当下的写作失去了热情,甚至对于既往的乐观主义深表惭愧。这也就是此专栏迟迟不更新的原因之一。我所说的乐观主义的对象,不仅仅是我的写作,是指无数人类似的写作。
另外,对于个人来说,环境的变化,使得个人的存在方式和理念很多地方不再能够自洽。这是另外一个失语的原因。
当然,也许我过于受到当下或者某个特定时间段的影响了。这也时常让我反思。我看过村上春树《海边的卡夫卡》,其中能记起的细节,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男主角受到无数困扰,精神陷入迷茫,它走在一座桥上,似乎有魂飞魄散的感觉,他对自己说,现在我要过这座桥,这就是全部,因此把心思专注在脚下每一步即可。对于写作来说,这个细节给了我启发。这也许是当下唯一可以做的。